最近,我几乎每个星期天早晨,都会从城东驱车到下菱菜场对面的一家名叫“原汁原味”面馆,去吃一碗咸菜鲫鱼面。这其实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,但不知为什么,我从中吃出的不仅仅是鲜美,还有许多朴实的童年回忆。
曾有人说过,世界上最好吃的,莫过于妈妈做的饭菜。我出生农家,家境不是很好,小时候,我生病的时候,如果胃口不开,我母亲总会做一碗咸菜鲫鱼面给我吃,面上卧着一条小鲫鱼,鱼背上点缀着几片葱花,当一缕清香扑鼻而来,我的食欲瞬间大增,满满一大碗面,就三下五除二被我一扫而光。在我眼里,这碗咸菜鲫鱼面胜过任何的山珍海味,实在是太好吃了。因此,在一个偶然的机会,当我在“原汁原味”面馆与这碗咸菜鲫鱼面不期而遇时,我毫不犹豫地爱上了它,我觉得,此时此刻,我吃的不仅仅是一碗面,更多的还有对母亲的爱与挂念。
在我的印象中,我母亲做的菜当中,好吃的似乎都与都与鲫鱼有关,比如她做的那道鲫鱼豆腐汤,鲫鱼肥美,豆腐白嫩,汤汁鲜洁,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深刻。与我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我的一位初中同学,他早年外出闯荡,终在新疆闯出了一番事业。现每每衣锦还乡,尽管住总在五星级宾馆,吃饭却还是要跑到姚城南滨江路的一家小饭馆,他告诉我说:这小饭店里有一道菜叫葱烤鲫鱼,充满着乡野气息,总能吃出他童年的欢乐和老家的滋味。
写到这里,我突然明白,不论是咸菜鲫鱼面,还是鲫鱼豆腐汤和葱烤鲫鱼,之所以现在让我们难以忘怀其中的味道,其背后还是因为鲫鱼在其中“作崇”和“发酵”,这普通之极的鲫鱼在我眼中瞬间就变得无比神奇!
确实,在所有的河鲜中,我对鲫鱼真的情有独钟。因为它普通,不张扬;它平凡,不起眼;它实在,不骄贵。是的,鲫鱼是最常见、也是最大众的一种淡水鱼,大凡喜欢钓鱼的人都知道,他们在江河里或水库边垂钓,钓上来的鱼大多就是鲫鱼,因为这种鱼生存能力强,好养。正是因为这一点,鲫鱼在一般人的眼里,只能算是鱼类中的“平民百姓”。但这位“平民百姓”却超越了平凡,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日常生活的诗意。
但别看鲫鱼貌不惊人,凭借其肉质鲜嫩,很早就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最为津津乐道的一道美食。我们余姚曾有句老话:“宁可弃掉三百亩格田,也不可弃掉河鲫鱼格脑。”可见,鲫鱼在餐桌上的地位。我初中同学说他喜欢葱烤鲫鱼,我一直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,就像我喜欢鲫鱼豆腐汤一样。别看这两道菜,青青的几根葱,白白的几块豆腐,再加上两条鲫鱼,实在值不了几个钱,但吃起来,嘴唇生津,像饮屋前流过的山溪水般自然,像品村口香椿树上的新芽那般可口,更像是在呼吸我们山乡春晨的清新气息那般惬意。
记得著名学者冯友兰先生说过:最理想的生活,也是最现实的生活。葱烤鲫鱼般朴实的生活就是这样一种现实的生活,这种现实的生活,也是我们理想的生活,因为在我看来,这样的生活是那般自然,总让我们感受到人生的真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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