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玩乐汇
深耕民生,热爱生活,喜欢出游,尊享人生!
注意:任何消费付款时打开支付宝搜索,领那个余额宝大红包,支付的时候用余额宝红包支付!3天有效!
正文
金小贝,河南内乡人,内乡五小教师。喜爱写作,曾发表诗歌于《热风》,发表短篇小说于《躬耕》,出有一本诗歌散文集《曾记当初年少时》,有一长篇小说《女人本无罪》在小说阅读网首发。
活着就行在瓦店乡周家村张南组,要问谁的名头最响,除了这三个人,那是挑不出第四个人来了。这三个人,在周家村方圆十几里,那可是对着窗户吹嗽叭一一一名声在外!他们三个,外形各有特点。一个年纪轻轻就豁了几颗大门牙,早些年又没钱整个烤瓷牙啥的,所以也就一直漏着。一个天生是个秃子,一个据说是出生时接生婆没使匀劲儿,两条腿不一般长,就落了个走路一颠一颠的毛病。偏偏这三个人,有个相同的特长:说媒!别的村都是婆娘去说媒,而他们仨偏偏须眉不让巾帼,一说一个准儿,几乎垄断了整个周家村的婚姻市场。他们三个还有一点与众不同,就是三个一齐上。到了女方家,那几乎是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。到了男方家,那更是天花乱坠,人死复生。普通人家哪能经得起这般忽悠,于是乎,这三个人只要一上阵,几乎没有不成功的。
所以当这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周家村那乡间大道上时,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。有好事者还专门编了一句顺口溜赞曰:“木牙磕儿,绿电泡儿,后头跟个颠颠脚儿!”
要说这三个人中,又要数“颠颠脚儿”的名声最响了。他名气大,并不是他比两个伙计本事大。而是因为他的短处。他有一个儿子三十多岁了,至今未婚,他的老伴又早早去世。所以等于是,两个男人,一对光棍儿。“颠颠脚儿”的大名叫张武成,儿子叫张大旺。有人就曾经对着他的脸说:“张武成,你恁会说媒,咋不给你儿子说一个哩?”
张武成气得黑着脸,加快了脚步,看上去颠得更厉害。他知道,笑话他的这个人是记恨他,因为前不久,他把这个人看中的儿媳妇儿说给了别人。
要是换作十年前,谁要是敢说这种话,他就会鄙夷地吐口涶沫,撇着嘴说:“那能是随随便便就说的,咋不还得挑挑捡捡?”不成想,三挑两捡,这能看上的女孩儿都跟别人有了娃子,他们家大旺还是光杆司令。
张大旺也急呀,眼瞅着别的小伙子娶亲的娶亲,生娃的生娃。他就开始埋怨他爹。刚开始张武成还把他训斥一顿:“急啥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到后来,他也急了,可是这世上的命运偏偏就是这么捉弄人。一晃两晃,就把张大旺晃成了光棍儿。
不过天无绝人之路,张大旺好歹还有一样吃饭的本领:剃头。在前些年,还没有流行外出打工。除了庄稼地,还能在每个逢集到集市上剃几个头,挣个三块两块,日子也够惬意了。张大旺就过得很惬意,剃完头,他就会到集东头打一斤散酒,再切一盘猪头肉。吃肉,喝酒,下午日头还没落的时候,他就担着剃头挑子,一步三晃地扭回家。他爹要敢说他,他就会趁着酒劲儿,大声骂道:“你个老不死的,要不是你,我能打光棍儿!我吃肉?我喝酒?我吃撑死也不叫你闻个腥儿!”张武成就不吭声了,就蹲到门墩儿上唉声叹气!
过了没多久,村里人忽然发现,这张大旺家里啥时候多了一个女人!小鼻子小眼睛,长的还挺喜罕人!
听说这女人是跟她哥哥一起从湖北过来的。她哥哥和张大旺通过一个中间人,搭上了腔,一手交钱,一手交人,张大旺花了两千块钱,把这女人领回了家。
自此,张大旺就不再下地干活了。张武成每天早早就起床,蒸一大锅干饭,在干饭的水快焖干的时候,放几条提前腌过的鲫鱼,盖上锅盖,接着烧火,等米一颗颗胀大熟透的时候,那鱼和大米的香味就一齐散发出来。张武成使劲吸了吸鼻子,朝里屋喊几腔:“旺,旺,起来吃饭了!”
约摸大半个小时,张大旺才和那女人磨磨蹭蹭走出屋子。一人去灶上盛了一大碗饭,大口大口地吃。那女人吃了几顿,就又不愿意了:“大旺,鱼太小了,刺多!俺家的鱼都可大!好吃的很!”张大旺就扭头吵他爹:“叫你买大一点的,就是犟!明儿晌午你就去集上,买个五六斤的!”
张武成在嗓子眼儿里骂了几句,也没敢出声。他把剩下的干饭盛出来,盖到盆里保着温,自己又往锅里添些水,煮了一碗面糊糊,撒点盐沫儿喝了。干饭他是舍不得吃,留给那娘们下顿吃吧。咱这儿旱地又种不了稻米,顿顿吃,谁吃得起!
张武成刷完锅,张大旺早和那女人又钻被窝去了。张武成就扛起锄头,到村南头去锄那块苞谷地,半路上遇到了“木牙磕儿”,喜笑颜开地恭喜他:“这下子可不担心了吧?这儿媳妇儿也说到屋了!”张武成叹了口气:“唉!”“木牙磕儿”有点纳闷儿:“家里又多了个干活哩,你叹个啥气!”张武成摞下锄头:“白笑话人了!现如今我是吃饭一圈儿,干活一个儿!”“中了,白气了,等过两年给你生了大胖孙儿,不就好了?”
日头渐渐偏西,张武成直起腰,看看身后成行的苞谷地,从烟袋里摸出一根自制的香烟抽起来。这烟别看工艺粗糙,吸着可特别有劲儿。张武成把卖剩下的烤烟叶用剪刀剪得碎碎的,又到村里那上学的娃子们那儿,要点用完了的作业本,把纸撕下来摊平,碎烟丝儿均匀铺上去,然后调角儿一卷,一头封住,另一头剪平,一个自制的香烟就美滋滋地叼在嘴上了。
张武成连抽了两根,约摸着张大旺也该饿了,就扛起锄头往家走。许是这两根烟的缘故,他的脚步变得轻快,心情也好了许多,还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调调:“庄稼人呐,多可怜,早饭吃到那日头偏,午饭吃到那日落山,黑了吃到那鸡儿叫唤!”
那女人在屋憋的烦了,就吵吵要上街赶集去。张大旺给了她五十块钱,就又呼呼大睡,自从有了这女人,张大旺总觉得睡不够。女人临走时,说要割两斤肉回来,给大旺解解馋。眼见得天都黑了,还没见那女人回来。张大旺急了,他挨个儿问去赶集的人,见到他屋人木有。有的说出村时见过,有的说在街上也见过。张武成也急了,他跑到村口好几回,盼望见到那女人的影子。张大旺在村子里像只疯狗一样逮人就问,来来回回窜到半夜,也没个究竟。他又趁黑赶到集上,集上也早就人去楼空。这下子没办法了,张大旺知道遇上了放鹰的了,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没了女人暖被窝,张大旺更懒了,脾气更暴了。他不但骂张武成,稍不如意扬起手就要打。张武成也不敢说他啥,只得四处张罗着给他再说女人。
后来,张大旺又说过三个女人,每次都花了大几千。张大旺吸取了前面的教训,再也不让女人单独上街。哪怕在村里串个门儿,张大旺也前后屁股跟着。可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,这仨婆娘儿最后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了。
要说这张大旺也算背时到顶了,村里也有买来的媳妇儿,人家咋都能安安生生过日子,还生儿育女呢?他咋就落不住一个蛋呢?这几回折腾,把张武成辛辛苦苦几十年积攒的钱也全部掏空了。张大旺再也没有买女人的实力了。
张大旺的酒喝得更勤了。他把剃头的钱喝完了,就喝他爹卖烟叶的钱,卖苞谷的钱,卖鸡蛋的钱,卖牲口的钱。张武成跪在地上求他:“旺啊,你给爹留个棺材钱,中不中?”张大旺就一脚踢到他爹肩膀上:“死了我埋你!”
张大旺没埋他爹,倒是他爹先埋了他。他喝酒喝多了,一脚踩到红薯窖里,生生摔死了,也有人说是红薯窑里氧气少,憋死的。总之就是一句话,死了。
张武成一下子老了十几岁,五十多,看上去像六七十。腰也弯了,头发也全白了。
村里来了一群外地人,由一个本地人领着,说是卖什么神纸,能包治百病。他们在村东口的小树林里开了三天会,全村的老头老太太都去了。第一天,所有开会的老头老太太每人免费发了一个洗脸盆。第二天,所有开会的老头老太太每人免费发了一条毛巾。第三天,所有开会的老头老太太每人免费发了一个馍筐。村里人都沸腾了,谁见过这等好事,谁见过这样的好人。第四天,等老人们一坐齐,那个满脸仁慈的外地人就手持话筒,温和亲切地说:“大叔大婶们,你们觉得小李我这个人咋样?”“好哩很!”老人们齐声说。“那我今天要再给你们免费发一样东西,你们要不要?”“要!”“小李我不问你们要钱,只叫你们给小李我一点茶钱,你们舍得不舍得?”“舍得!”“我这包纸可不是普通的纸,里面用高科技药水泡过,能治心脏病,脑血栓,中风,偏瘫,原价元,小李我只收你们,你们说,中不中?”“中!”
张武成回到家里取出压在箱底的一卷钱,仔细数了数,抽出两张大的,几张小的,小跑着走到小树林,换来一提用塑料裹得密不透风的神纸。
他洗了手,撒开袋子,小心地抽出一张,果真是浸了神药,湿漉漉的。他把神纸贴在左胸口上,用手捂着,平躺下来。睡了一阵儿,又用手摸了摸,还在。半夜醒了,又用手摸了摸。
早上醒的时候,他用手去摸,发现神纸不湿了,看来,这些神药水已经渗到心脏里了,心口疼的毛病估计要好了。他把神纸小心地装在最里层的衬衣口袋里,正好在心脏那个位置。
过年的时候,打工的年轻人,外地的学生都回到村里。他掏出神纸叫一个大学生看,那大学生一看就笑起来:“二叔,这哪是什么神纸,这不就是湿纸巾吗?你看看这包装袋上写的清清楚楚,心相印湿纸巾!”
“湿纸巾,不就是用神药泡湿哩吗?你看有个心字,肯定能治心口疼,”张武成信心十足地望着他。
大学生看看他,想了想,说:“是,是用神药泡哩。”
张武成放心地点点头,把神纸往胸口上又贴了贴。
张武成又有了精神头,他扛着锄头下地,心口疼的时候,就把神纸使劲儿按按。小曲儿从苞谷地这头窜到那头:“日头落,狼下坡,你怕麦茬儿扎你脚儿,谁叫你老舅倌儿不穿靴……”
亲爱的,我只想暖和一下林子特别怕冷,尤其是冬天。她会把冻得像冰一样的脚毫不客气地塞到老辉的怀里。这个时候,老辉一边嗞着牙,嘴里吸吸溜溜,一边拼命地把毛衣往下面拽,好把林子的脚全部裹住。
那一年的冬天,雪特别的白,雪后的阳光特别温暖。
只是那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早了些,林子的脚还没有暖够,黄鹂鸟已经叫了起来。林子自己不好意思再赖到老辉身上,就趿拉着棉拖,走出了房门,老辉一个人在房里打通关。
老辉的工作特别让人羡慕,甚至让林子有些嫉妒。但她没让这种可耻的念头表现出来,她会在老辉玩电脑的时候拽拽他的头发:“兔崽子,你妈喊你吃饭了!”
老辉就会放下鼠标,屁颠屁颠的跑过来,拉着林子的衣角:“我要吃饭饭!”把林子恶心的想吐。
老辉在一家网络公司做软件设计,据他自己交代,他三生有幸,遇到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老板,从来不点名,不签到,更不整一些规章制度来彰显自己的威严。他对老辉说,你大可以整天睡觉,只要能准时把我的设计交出来,能让客户笑逐颜开地把票子掏出来,至于其它的,哪凉快哪呆着去。
老辉趾高气扬地向林子炫耀这些时,林子想死的心都有了!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呀?不公平,不公平!她刚才还在为迟到一分钟被扣了五十块而伤心欲绝,把那个面如菜色的主管的祖宗问候了一百八十遍,现在又受这般折磨,还让人活不活了?
林子操起铲子,在老辉的头上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!
老辉跳将起来:“姑奶奶,我惹你了?”
“你就惹我了!”林子瞪着眼睛,“你知道什么叫伤口撒盐吗?”
老辉皱着眉揉揉头,不服气的说:“我是撒糖好不好?”
“往伤口上撒糖和撒盐,效果是一样一样滴!”林子冷笑。
老辉摆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模样,一擦嘴就往电脑旁坐!
“洗碗!”林子大喝一声。
其实林子有时候感到很好笑,她和老辉这种状态像极了浸润柴米油盐多年的老夫妻,斗斗嘴,动动手。而实际上,他们什么也不是。
林子一直清楚地记得那天,她拖着大箱子,照着北京治疗白癜风哪里医院最专业成都最好的白癜风医院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bjoraclesdp.net/jysl/2184427.html